得生

东家1️⃣

朱工最近有个新东家,东家不但人长得好看出手也大方,给的钱比他平日上工的钱多不说还管吃住,朱工简直是美坏了。

周末的早上朱工悠悠转醒,往常这时候他都还在睡,也许是前一天跟东家喝了酒没折腾太久就睡了,他难得在卧室看到了东边刚升起的太阳,红彤彤的,像极了喝醉了的东家脸蛋。

朱工随手套上他地摊上淘来的汗衫和大裤衩,脚踩着拖鞋推门出去,才走到楼梯口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咖啡香味,朱工揉了揉鼻子,他不太爱闻这个味道,更不爱喝。

第一次喝还是被东家给诓了,他那个东家平日里一本正经,偶尔有些小脾气都耍到了朱工身上。那会朱工刚住进这个比金丝笼还要华丽的别墅里,对一切都小心翼翼的,生怕碰到什么东西就抵上他辛辛苦苦出一个月工的工钱。那会儿见东家在鼓捣什么东西也只敢在一旁尴尬的站着,东家似乎觉得他这样挺有趣的,端着精致的白色烤瓷咖啡杯递过来问他要不要尝尝。

朱工没什么见识,但是他知道有钱人喜欢的总归是好东西,接过那杯黑糊糊的液体闻了一口,又感叹有钱人连杯子都镶了金边,珍重又仔细的尝了一口,就那一口他差点都吐出来。

这玩意儿也太难喝了。

东家看着朱工脸上丰富的表情忽的笑了,问他:不好喝?

朱工一脸纠结,怯生生的咽了咽口水才说:没喝过,这是什么补药吗?

东家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然后故意扫了一眼朱工的裤裆,似笑非笑:你还需要补?

朱工把杯子放到桌子上红着脸忙说不用,随便找了个借口跑了。

朱工出身不好,高中没毕业就出去打工了,先是在南方的工厂呆了几年,后来家里人生病住院他回来照顾,家里积蓄花了个干净病也没有治好,结婚没多久的老婆也跟他提了离婚,挺着肚子连便宜爹都不让他做就走了,朱工在阴暗的房间里躺了几天带了几件干净衣服又去了外地。

打工生活太难了,辗转几个地方后还是朱小哥的朱工在工地上落了脚,认识了个同乡跟着他学做工。后来他还考了证变成了朱工。有了证之后在工地上干活就比没证的轻松些,工资也高。

哪知道好景不长,房地产接连暴雷连带着各个地方的工地都陆续停工,朱工兜里揣着欠条在劳务市场旁边租了个八人间的宿舍,白天拿着牌子等活,晚上回去睡觉。

遇见东家那天朱工已经好几天都没等到活了,他抽着别人给的廉价烟蹲在马路牙子上发呆,等活的牌子就放在脚边,白天一起等活的工友陆陆续续的都走了,有的回去休息,有的去按摩店放松。朱工吐出烟圈,望向不远处的高楼大厦,他觉得自己被堵住了,无论如何都走不出脚下这片地方,明明只要一个路口就是另一个繁华世界,可他怎么也走不出去。

朱工到旁边的小饭馆打包了一份炒面,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之前蹲着的位置站着一个男人,昏暗的环境下看不清楚面容 ,他只能看见那个男人正要抬脚踢他的找活的木牌子。

“喂!干嘛呢!”朱工一嗓子吼出来把那人吓了一跳。

朱工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那人:“干什么踢我的牌子!”

“我……”男人抬手盖住眼睛,声音有些哑,他四处看了看然后迷茫的看向朱工:“这是哪?”

走近了朱工才看清楚男人的相貌,男人长了一副漂亮脸蛋,不是那种阴柔的清秀的漂亮,而是那种高贵的清冷的漂亮。初春的晚上还是有些冷的。男人穿着中领的黑色毛衣露出干净的脖颈,外套在手臂上挂着。

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酒味侵入朱工的鼻腔。

朱工一眼就看出眼前的男人非富即贵,男人喝了酒,看装扮应该是路口那边那些高楼里的人,或许是迷路了。

“咳……”朱工弯腰捡起自己的牌子,继续打量面前的人,吐掉嘴里已经咂摸没味的烟头问:“老板,找工吗?小工360,大工450。防水,瓦工,电焊都能做,搬家跑腿也行。”

男人吐了口气正想说话的档口路边的路灯刺刺拉拉的亮了。白色的灯光下两人这才真正看到了彼此的样子。

衣着鲜亮的醉酒老板看着一身工装被晒成古铜色的朱工后退了一步,然后稳了稳身体又接着审视。

朱工不太喜欢这种眼神,被当做一件物品审视的眼神,他本来就是试试运气才问的,眼下这情况说明他依旧没有什么好运气。

干脆蹲坐在路沿捧着打包的炒面吃了起来,那位大老板也不在说话,轻轻靠在路灯旁盯着朱工看,眼珠子定在朱工脸上了似的。

朱工狼吞虎咽的吃完晚饭,把垃圾丢到一旁冒尖的垃圾桶上用手擦了擦嘴抱着木板就要回去。

“喂。”那人开口叫住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抽出一根递过来问:“抽吗?”

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白给的不要白不要。朱工笑着接过来放在鼻子下面闻着,男人打火也点了一根然后把打火机递给朱工。

朱工第一次用这种打火机,也是第一次抽好烟,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以后他要是能一直抽这种烟,铁定能多活好几年。

无声抽了半根烟,男人才重新开口,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醉酒后的哑:“你刚刚说你什么都做?”

朱工嗯了一声指了指自己腋下夹着的牌子:“老板,您有活?这上面写的都能干,没写的您觉得我行的也可以,价钱可以谈。”

男人扯了扯嘴角,笑的很淡:“什么价?”

“大工450,小工360,别的咱们可以现谈。”

“我不太懂小工大工,一天多少钱?”

朱工心想这是遇见冤大头了啊,他伸出左手张开手指狮子大开口:“500。”

老板点了点头,把没抽完的烟丢到地上踩灭:“行,先试一个月,包吃住,干吗?”

朱工正看着地上还剩下半截的烟可惜就被这突然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头,反应了好一会才激动的说:“干!老板您让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老板穿上外套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对朱工摆了摆手:“跟上我。”

朱工在老板后头跟着,微风从路口吹来,老板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被风吹到脸上。

一直到路口老板才回头看了朱工一眼:“把那牌子丢了吧。”

朱工听话的把跟了他大半年的牌子丢到垃圾桶,然后就看到路边停了一辆车,有人下车走过来对着老板说了几句话。

老板只看了朱工一眼,他就赶忙跟上来,这么好的车也是第一次坐呢。

“白总,今天是回公寓还是回家?”

老板揉了揉眉心说:“去别墅。”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老板旁边坐着的男人,除了那张脸还能看,真是哪哪都跟自己的老板格格不入,也不知道……嗐,打工人哪能揣摩老板的心思呢。

朱工一路上都正襟危坐,他的衣服好几天没洗了,生怕把这高级轿车弄脏了,而旁边的老板很快就睡着了。

到了地方,朱工正犹豫要不要把人叫醒人家自己就醒了,下了车,看着面前院子比他家还大的别墅还是倒吸了口气。

一直到进了客厅朱工都还觉得自己在做梦,也不知道这老板要让自己干什么,他在玄关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脱鞋慢慢向客厅走去,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把锃亮的地板给踩脏了。

手足无措的站在一旁看着老板随意的脱下外套丢在沙发上,然后上楼。

过了一会儿才等到老板出来叫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站在二楼楼梯口处。黑色毛衣把男人衬托的异常白,头发全都梳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被红酒染了色,远远看过去嘴唇也红润的很。

“上来。”男人喝了一口酒。

一直到朱工走近才接着说:“左边第二间,进去洗澡,里面有换洗的衣服。”

朱工点了点头,觉得这有钱人家的规矩真是多,找个工人干活都要先洗澡不说,还给准备工服。

洗完澡出来,朱工换上“工服”出来,老板准备的衣服有些小,穿在朱工身上有些紧。

老板盯着朱工的喉结问他:“怎么没穿浴袍?”

朱工啊了一声,挠了挠头:“穿那个不方便干活。”

老板笑了笑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出声,看到朱工迷茫的眼神又忍住,朝他伸出手:“还没跟你介绍,我姓白。”

朱工赶紧握上去:“白老板好,我姓朱,工友们都叫我朱工,您看方便,怎么叫都成。”

白老板点头:“不用叫我老板。”

朱工思考片刻换了个称呼:“好嘞,东家。”

东家回身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领着他进了房间。

朱工这时候才慢慢察觉出来不对,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早先在南方的时候就有舍友直接带男人回来在宿舍大干特干,木板床吱呀响了半夜。就连他自己也遇到过不少对他有意思的同性,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眼前这个贵公子竟然也是那个。

“怎么了?不是说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新东家看着朱工一脸纠结故意问。

“我……”朱工看着眼前的人,吞吞吐吐了半晌才说:“我不卖腚沟子。”

新东家哦了一声走近朱工,把酒杯里剩下的红酒浇到他的胸口,另一只手覆到朱工紧绷绷的裤裆上,声音轻柔里带着钩子对着朱工的耳朵:“不买你的腚沟子,这个,卖不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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